“陈筮?”
    信陵君惊讶地叫出声来,“奈何其入韩耶?”
    张辄道:“韩不申言,陈筮入韩,仅与王谋。
    恐为秦东道,开其东进之路也。”
    信陵君沉着脸,道:“关东合纵,三晋一体,何韩独亲秦乎?”
    张辄道:“陈筮,天下辩士也,盖以口舌之利动韩王。”
    信陵君道:“韩既助秦,岂能助我。
    魏无韩援,当以何策退秦?”
    张辄道:“韩王为口舌所动,当复以口舌动之。”
    信陵君道:“何人可堪此任?”
    张辄道:“魏庭主外交者,非须贾大夫莫属。”
    信陵君对须伯岸道:“须公子盍言己意。”
    被点到名的须伯岸可能听到其父的名字,一改往常吊儿郎当的神情,十分严肃地回道:“韩王执政廿年,非区区口舌所能动也;陈筮说韩,必以他利,非仅口舌也。”
    信陵君道:“何利也?”
    须伯岸道:“此非微贱所能知也。
    咨之韩公或知之。”
    信陵君道:“当以何策咨之?”
    须伯岸道:“方闻于君上,韩不申,王子之佐,而相国之族。
    华阳尉,王子也。
    守华阳而近秦,必也王命;不申其佐也,焉得不预。
    以王相二族居华阳,华阳虽小,其谋必大也。”
    张辄道:“微公子之言,臣险误也。
    臣于途挑之,不申再三不言,盖必有以也。”
    信陵君道:“归营之后,吾自说之,先生其待也。”
    又转向二吕,道:“启封之行,必有所得,愿以教我。”
    吕伯没有谦让,直接道:“秦人千里来犯,取食于国外,此天下之大患也。
    何也?以弱敌强,必也使敌无掠而自去。
    今秦以韩为东道,强秦而弱我,难图也。”
    信陵君道:“韩奈何为秦所用?为秦所强耶,为图利耶?”
    吕伯道:“以臣所见,畏强其一也,图利其二也。
    秦强韩弱,势不能敌;既不能敌,何如亲之。
    一也。
    秦以高价市粮,凡有利心者,无不趋之。
    二也。
    其所碍者,外违同盟之义,内惧强秦背信。
    其有陈筮者为周旋其间,一举而二碍皆去。”
    信陵君道:“陈筮者,久历诸侯,一言兴亡。
    奈何入秦而为所用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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