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不申突然失声痛哭,道:“事何至此,虽欲死而不得矣!”
    车上一片沉默,大家都在等待韩不申缓解情绪。
    韩不申的哭声甚至惊动了旁边的车,吕伯、曹叔、芒申、须伯岸,乃至启封令、尉等人都向这边望过来,不知道什么大事会让一个大男儿痛哭失声。
    在车下步行的武卒和诸唐氏则一言不发,视若无睹,面无表情地继续走着。
    稍过片刻,韩不申哭声稍得控制,车右先生道:“君其无忧。
    魏公子仁义闻于天下,敝家主虽鄙陋,亦有智名。
    君得二人,何事不成,何忧不解。”
    韩不申哽咽道:“其事干系甚大,若王子亦难预也。
    华阳虽贵,不过应承;卑微如臣者,直蝼蚁耳。”
    车右先生道:“事虽大,魏公子得无任之,敝家主亦得谋之。
    君其安之。
    韩魏一家,岂能相弃!
    君其无忧。”
    韩不申道:“暮春之时,陈筮公密至郑国,言韩居天下之中,而为大国所争。
    秦出中国,诸侯叩函谷,楚入武关,韩无不首当其冲。
    是韩疲矣。
    为韩之计,诸侯往来,而为东道,其力为省,其利为着。
    王称之善。
    陈公遂为王奔走诸侯间。
    时值秋收,秦入中国,韩乃密以粮秣备东道,秦人乃得直趋启封。
    韩遂为后应,以军市为名,暗给粮秣之属。
    不意竟为诸公所难。
    韩乃小国,开罪强秦,必也治臣之罪,以塞秦口,以安秦心。
    是吾族与华阳皆无幸矣!
    奈何,奈何!”
    张辄换了个轻松的话题,问道:“尊家出于相国?”
    韩不申道:“韩相正是家兄。
    ……君何以得知?”
    张辄道:“非尊贵之家,焉得与闻陈公之事。
    公子勿忧,事虽至此,必有挽回之道。
    陈公周旋诸侯,必也至魏。”
    韩不申道:“陈公奔走之势,虽家父亦无与闻。
    但陈公与王决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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