陪曹老板视察结束之后,陈元龙匆匆返回了府邸。
    陈珪拄着拐杖已在自家院中等候多时,见自家孩儿回府,便出言招呼道:“元龙孩儿,曹操可是守约?”
    “见过父亲,曹丞相自是言而有信,打明日文书官印一到,孩儿便是那广陵太守了。”
    陈珪哈哈一笑,拄着拐杖缓缓扭身,陈登赶紧上前搀扶:“父亲,慢点儿。”
    “呵呵,曹操此人虽然狡诈无比,还算是讲些信用,这几日,老夫就担心吾儿将徐州拱手想让之后,会落个‘狡兔死而走狗烹’的下场,甚幸,甚幸。”
    “父亲,您多虑了,曹公向来惜才,孩儿一身才学说不上经天纬地,然打理一方还是绰绰有余,再者,如今遭逢乱世,礼教崩坏,嘿,像我等这般读书人,其实更有用武之地。”
    “嗯,人老了,不想多费心思,需谨记,伴君如伴虎,你要好自为之。”
    陈珪对此不可置否。
    “是,孩儿明白。”
    陈登扶老爹入座之后,便忽然想到什么,出言道:“对了父亲,今日孩儿巧遇曹公帐下谋士郭嘉,其还邀孩儿今夜去城中吃酒。”
    陈珪喃喃道:“郭嘉,就是长与你互通书信的那位曹公谋士,依你所见,其人如何?”
    陈登微微沉吟:“其人,如何形容呢……呃,颇有意思。”
    陈珪轻笑:“哈哈哈,那就去吧,此人既然折节相交,定有所图啊,去探探也好。”
    “父亲说的是,孩儿也觉此事绝不简单。”
    入夜,陈登便寻了徐州最好的酒楼来款待郭嘉,当然这酒楼也不是什么正经酒楼,谁叫郭嘉风评就好这口呢,礼遇他人也要讲究个投其所好。
    “百花楼?兄长这是……”
    几人在店门前站定,郭嘉微微抬眼便看见了门店招牌,不禁嘴角闪过一丝弧度。
    “在城中,唯有此家的酒,最好。”
    陈登挤眉弄眼道。
    这是一本正经地在胡说八道,就冲这挂着绣球的招牌和那俗到掉渣的店名,若是正经营生,郭嘉都敢把头拧下来送人。
    不过打从外头看来,还真是低调的可以,没有乱七八糟的彩带,也没有小姐姐在楼上花枝招展,更没有此起彼伏地揽客声。
    待进去之后则又是一番天地,九曲十八弯的廊道张灯结彩,其下还开了一块月牙型的小池塘,清澈的池水倒映着那两排灯笼,使整个院落又增添了几分明亮。
    走近一些,才发觉一股子淡淡地香味弥漫在整个小院,不是胭脂味,倒像是某种不知名的香料,应是从两侧厢房中露出来的。
    正想开口询问,迎面便来了一位艳装女子,约莫三十不到,身着粉色宽松长襦裙,水蛇腰,大胸怀,手里还提着一只铜质小香炉,走起路来一步三摇,颇是吸人眼球。
    见陈登与郭嘉站在院口张望,便掩嘴嬉笑着迎了过来。
    “哟,这不是陈公子吗,可是好久没来了?”
    陈登一脸尴尬:“呃,见过柳夫人,您这是……”
    柳夫人浅浅一笑:“哦,店里忙的连个下人都寻不到,这不,还得由贱妾亲自送过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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