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阅平在厨房忙活没多久,几个热气腾腾的菜就上了桌。
    香味四溢,颜色好看,唯独盛得不好看。
    卢阅平的背心湿了好几块,汗液在他的皮肤上就像抹了一层油。
    徐白看他一眼,沉默拿起筷子。
    “锅包肉,我老家的名菜。”
    卢阅平夹块肉给徐白。
    徐白尝了尝,别说味儿还真不错。
    她随口问道:“你几岁开始做饭的?”
    卢阅平说:“记不得了。”
    默了会儿后,他抬头:“反正十几岁就会了。
    农村长大的孩子,做个饭不算稀罕事。”
    徐白没吭声,老古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一点没错。
    想当年被父母和大姐宠着,哪轮得到她做饭。
    什么自理能力都没有,也根本不懂什么生活疾苦。
    后来被生活逼着,还不照样什么都得学起来。
    徐白思索的途中,卢阅平又给她夹了菜。
    她低头瞧着饭碗,淡声问:“这又是什么?”
    卢阅平说:“西葫芦。”
    “没看出来它是。”
    徐白尝一口:“吃上去也不像。”
    卢阅平往嘴里巴拉两口饭说:“外头裹了面粉,放油里炸,中间夹层肉末,味儿就变了。”
    “也是黑龙家菜?”
    卢阅平说:“不算,就瞎造。
    和茄盒子一样做。”
    徐白没再说什么,心情复杂的嚼着米饭和菜,动作极慢。
    卢阅平暗中盯她一会,徐白抬头时,眼神与之相撞。
    他放下筷子,两胳膊叠在碗后说:“不好吃?”
    徐白回过神:“还行。”
    其实非常好吃。
    卢阅平笑笑:“那你怎么吃我做的菜脸色整得和出土文物似的。”
    文物二字不经意刺激到徐白的神经。
    她紧住眉,认真道:“文物之所以被成为文物,得看放在谁手里。
    要是进了你们这种人手里,不过就是一件交易商品。”
    卢阅平嘴角的笑嘎然而止,目光转为犀利。
    徐白被他瞧得发毛,偏头说:“难不成我说错了?”
    卢阅平沉默了会儿,冷声道:“你说的都对。
    你们都是品德高尚的人。
    三哥和你不一样,我就是俗气,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两种人。
    一种是鄙视压榨穷人的富人,一种是一边骂有钱人一边又想成为有钱人的穷人。
    我自己穷也就算了,但我不想我以后的孩子因为老爸没用,上不了好学校,没钱报兴趣班,哪怕以后成绩优异却没钱出国深造,也不想我的家人万一有天疾病缠身,却因为没钱而只能放弃治疗,三哥怕的是这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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