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瓒感到奇怪,下意识看向车夫。
    车夫猛的一拍脑门,道:“忘了和杨老爷说,这周世子和伯爷有点过节。”
    这是“有点”
    过节?
    敲那气势汹汹的样子,分明是有深仇大恨!
    骏马飞驰而至,家人散开,迅速将马车围住。
    周瑛坐在马背,双臂交叠撑着马颈,斜挑着眉,笑得不怀好意,“这位瞧着眼生,坐着长安伯府的马车,想必和顾靖之交情不浅?”
    话说得半生不熟,表情也很是奇怪。
    杨瓒捧着木盒,慢条斯理布下马车,行礼道:“下官翰林院侍读杨瓒,见过侯世子。”
    “杨瓒?”
    周瑛转头,看向跟在身边的族人,问道:“你听过吗?”
    “世子近一年没出府门,八成不晓得,这位是今科探花。”
    另一个绸衣青年打马上前,将杨瓒的背景简单说明,周瑛直起身,皱眉道:“奇了怪了,你一个文官,和锦衣卫搅合什么?也不怕犯忌讳。”
    杨瓒:“……”
    这位原来也知道“忌讳”
    两字?
    既然知道,怎么敢当街调戏他人-女眷,放纵家人围住伯府的马车?
    哪怕只有从五品,他也是朝廷命官。
    下车见礼,这位仍大咧咧的骑在马上,丝毫没有还礼的意思,连敷衍一下都不乐意。
    车夫口中的“嚣张跋扈”
    “肆无忌惮”
    ,果真是不假。
    “下官家中出事,暂时借住长安伯府上。”
    “哦。”
    周瑛抬起下巴,“本世子知道,房子被火烧了吧?”
    杨瓒:“……”
    他确定了,这人嘴上没把门,实打实是个棒槌。
    正无语时,周瑛忽然取出一只荷包,扔到杨瓒脚下。
    “这里有三百两银票,够你再置办一栋宅子。
    快些离了姓顾的府上,马车也给本世子留下。”
    周瑛自顾自说着,大声道,“来人,给本世子把这车砸了,马宰了,扔到顾靖之的大门前!”
    “世子……”
    跟着周瑛的青年面色发白,出声想劝。
    周瑛压根不理他,翻身下马,招呼家丁,便要亲自动手。
    杨瓒看也不看地上的荷包,直接踩过去,恰好拦在周瑛身前。
    “周世子,且听下官一言。”
    “什么?”
    周瑛斜眼,很不耐烦。
    “京城重地,有太宗皇帝年间榜例,还是慎行为好。”
    “你和我说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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