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雷又惊又疑,瞅了乌七几眼,又回头望望追来的孙胡,一咬牙,索性停下来,撕下一块裤脚急急绑扎伤口。
    “哈哈,小泥鳅,咱家看你往哪里逃!”
    孙胡狞笑着一个筋斗翻上山坡,瞥见四周横七竖八的马化尸体,立刻暴跳如雷。
    他带队百人,与巫族一场恶战也只折了十来个族人,这里却足足躺了二十多具尸体,回去怎生交待?
    一阵山风刮过,乌七的剑锋上滚落一串血珠。
    “你个王八羔子!”
    孙胡鼻头耸了耸,红着眼怒瞠乌七,恨得咬牙切齿,“咱家要抽你的筋,扒你的皮,吸干你的血!”
    “恬噪!”
    乌七手腕一抖,长剑轻颤,清吟声不绝于耳,压过了孙胡的吼叫。
    “给咱家去死!”
    孙胡厉啸一声,双手抡起烈焰赤铜棍,背后升起巨猿法相,以同样的姿势双手合抱。
    烈焰赤铜棍缓缓高举,搅动飞砂走石,狂风乱窜。
    支由面色发白,“扑通”
    瘫软在地,只觉得烈焰赤铜棍在眼前无限放大,好似天穹坍塌,压得自己喘不过气。
    巴雷面色微变,原来孙胡刚才与他搏杀,还未全力以赴。
    乌七傲然伫立,长剑平垂,剑尖以肉眼难察的频率不停颤动,幻出粼粼烁烁的细密光华。
    “轰!”
    猛然间,烈焰赤铜棍变慢为快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头砸下,空气如被扯裂,气浪向两旁汹汹翻滚,发出“噼卜噼卜”
    的爆竹声。
    与此同时,长剑上挑,化作一条煌煌惊虹,冲天疾掠。
    霎时,剑棍半空交击,金石激越之声响亮回荡山野。
    “嘎吱嘎吱——”
    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传出,剑棍互抵摩擦,各不相让,溅起一连串火星。
    孙胡暴吼一记,双臂肌肉鼓凸,山猿法相竟又涨大一圈,犹如顶天立地的巨汉,奋起万钧力道,尽数加持棍身。
    “咯咯——”
    烈焰赤铜棍愈来愈沉,一点点往下压去,长剑不住下垂,剑身弯出一个拱形的弧度。
    乌七冷哼一声,手腕陡然扭转,长剑宛如白蟒翻身,绕着烈焰赤铜棍飞旋。
    “叮叮当当!”
    剑尖好似骤雨打芭蕉,以眼花缭乱的速度在棍身急点,每点一下,棍身就颤一下。
    眨眼间,千百记剑尖点过,烈焰赤铜棍终于势尽力竭,软软垂落。
    长剑寒芒一闪,贴着棍身迅捷而上,直冲孙胡胸口。
    这一剑变化巧妙,来势突兀,恰在孙胡棍势用老之际出击,深得技击精髓。
    剑尖急速逼近,孙胡心口便感刺痛,一点锐利之极的剑气穿透藤甲,直渗皮肉。
    他神色一凛,一旦被剑尖刺实,连八九功也未必挡得住,而抽棒回挡也来不及了。
    “砰!”
    孙胡身躯后仰,一腿闪电撩出,正中剑尖。
    剑尖向外荡开,顺势一转,不依不饶切向孙胡下体。
    腿影翻飞,疾如风啸,孙胡一次次踢开长剑,又一次次被长剑逼近,仿佛被无穷无尽的剑涛死死缠住,难以摆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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