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苑。
    奚曦洗浴梳洗更衣后,又用过午饭,沐浴着已经开始西沉的阳光,靠坐在摇椅上,对着光华四射的五色池游神。
    “小姐。”
    楚瀚递上缓解宿醉后头疼的汤药。
    奚曦接过汤药喝着。
    “小姐……”
    楚瀚对着奚曦侧跪在地,对未阻拦醉酒的少女留南安侯过夜之事请罪。
    方才南安侯下来绣楼时,头发和衣袍的散乱,脸上脖子上胸前的唇印……楚瀚深深埋首,掩藏着脸容上的苦痛悲楚。
    他何尝不想如阿穗一般,在昨夜愤怒阻止南安侯轻薄酒醉识人不清的少女,可是,他不能!
    奚曦将空碗递给楚瀚,目光仍然望着五色池,“那是我跟虞浚息之间的事情。
    你干涉不了也不用去干涉。”
    楚瀚未语。
    “我有一事存疑。”
    奚曦看着五色池道。
    楚瀚抬目望着奚曦,“小姐请问。”
    “天罡诀和金钟罩铁布衫有异曲同工之妙,听说有些练金钟罩铁布衫的人,是不能近女色的。”
    楚瀚道:“小姐怀疑侯爷不能近女色?昨晚……侯爷没有对小姐……?”
    楚瀚眸中一亮。
    奚曦侧目看着楚瀚。
    楚瀚正色道:“侯爷偶尔也是会召幸侯府清音阁的舞姬或者乐姬侍寝。
    只是召幸的少而已。
    去年一整年到现在,他都没有召幸过女人。”
    言下之意,却是浚息虽身怀天罡诀,却并非不能近女色。
    “我知道了。
    你下去吧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翌日,天下起蒙蒙细雨,绣楼露台上,奚曦趴着阑干,望着瓦檐流下的雨帘出神,连近到身后的浚息都没有意识到。
    浚息还是第一次见到奚曦这样茫然出神。
    “在想什么?”
    浚息在奚曦身侧坐下。
    奚曦回过了神,望着浚息的她,目光有些复杂。
    奚曦收回了看浚息的目光,她继续望着雨帘,莫名地问道:“我到侯府多久了?”
    “一百三十五天。”
    浚息脱口道。
    他将时间精确到了‘天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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