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寒原本是打算今日启程赶路,毕竟前往临安府这段路很漫长。
    虽说右丞相赵汝愚大寿之期乃是九月初三,但是迢迢千里路程,仅仅是赶路就要走上一两个月。
    如今已经是五月中旬,所以在时间上,并不算太宽裕。
    但是觉得对方如此盛情,推脱倒是显得他不近人情。
    稍作犹豫后,凌寒便爽快的答应了。
    送走了孟百川,凌寒这才有心思询问李彬缘由。
    一番闲谈后,凌寒对于这个颇为柔弱的李彬,倒更是心中赞赏几分。
    虽是出身寒门,但是却有一番傲骨,自幼就寒窗苦读,仅以十七岁之龄就闻名璧山县。
    更让凌寒意外的是,李彬竟然璧山县唯一一名举人。
    如此年纪,就中了举人,虽没有那乌唐第一名举人(解元)风光,但在璧山县也算是凤毛麟角了。
    凌寒终于明白,为什么孟家非要让李彬入赘了。
    如此少年人才,将来不出意外中个进士,还是有极高概率的。
    凌寒于是唤来伙计备上酒菜,二人就这样相互交谈起来。
    “李兄,不会是孟家早就盯上你这块肥肉,才有了你被砸中绣球一事吧?”
    凌寒没有动桌上酒水,而是以茶代酒饮了一口。
    李彬倒也坦率,丝毫没有寻常文人那般做作:“凌兄,你如此一说,李某回思一想还真有这等可能,总感觉是被有心人设计,你说这绣球怎会如此巧合……”
    “不论是不是设计,既然已成事实,你也就莫要再执着。”
    凌寒摆了摆手,“就算你傲气在身,也要考虑你高堂啊,清贫如此,你于心何忍?”
    从李彬的言谈之间,凌寒看得出对方是个孝子。
    这个结论,从昨日橱柜就可见一斑了。
    因为当孟芊娇说要将他母亲悬挂城门的时候,凌寒看到了橱柜就要打开,若不是他及时转移话题,相信李彬已经冲了出来。
    如此情况下,能够因一句话而挺身而出,足以说明此人在心目中的重要性。
    提及母亲,李彬蓦然神伤起来:“唉,家父早亡,母亲白日浣衣,夜间织布,那双手……”
    说着说着,李彬眼眶微微泛红。
    “凌兄你说,若是李某入赘孟家,又有何人在旁照料?”
    李彬叹了口气,“没错,将来逢年过节是可以回去探望,但那等同于匆匆过客,家母心中又该是何等酸楚?”
    “是啊,但凡是心善孝义之子,这入赘之事,都是一个难解的结啊!”
    凌寒缓缓点头,“即便将令堂接入孟家赡养,且不说会不会同意,即便是口头允诺,那寄人篱下又是何等滋味?”
    “凌兄,知己啊!
    这一杯李某干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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