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民静下来后,丁聚仁大声道:“乡亲们!
    修堤是全村的大事,不管南堤北堤,都有大伙儿的地。
    我虽然被王大人任命为本村修堤的主管,可是一点儿不敢松懈,近一段时间我是怎么做的,大伙儿心里都有一杆秤。
    也许以前我丁聚仁有些地方做的对不住大家,但‘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’?况且一桩事是一桩事,修堤这样的大事,谁敢儿戏?现在,丁聚佶兄弟说巡堤时检查出南堤有问题,想挖开检验一下,这样大事,我自己是做不了主的,所以要征求大家的意见。
    如果大伙儿同意挖开检验,咱就立即挖开,然后迅速修好,可不敢耽误了工期。
    如果大伙儿不同意,等以后出了问题,大伙儿可别来找我,到时候,我可是管不了的。”
    听完丁聚仁的话,人群中讨论的声音更大了。
    本来什么事都没有,就像正在吃饭,忽然有人说碗里曾经有个苍蝇,这时吃饭人的心里肯定会感到恶心,即使换个饭碗,也还是会想到苍蝇,所以总不能吃的安心。
    世间常理,向来是“说有容易说无难”
    。
    大伙儿被丁聚佶和丁聚仁这么一说,一点儿主意都没有了。
    丁聚佶看着下面的群众,乱哄哄的,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拿个准主意,心里开始忐忑。
    心想:这是揭穿丁聚仁真实面目的大好时机,如果群众不答应,那么丁聚仁的目的就真的达到了。
    看到大家议论纷纷而没有头绪,丁聚佶急得额头上都渗出了汗。
    丁聚仁站在一边,缄默不语。
    “乡亲们!”
    丁聚佶看到大家讨论的嘈杂,实在有些厌恶了。
    于是,他大声吼道:“乡亲们!
    静一静!”
    大家正在激烈地讨论,忽然看见丁聚佶高挥着手,听到他的声音,讨论声渐渐落下去了。
    “这事再简单不过了!
    就是挖与不挖两个选择,同意挖的就站在东边,不同意挖的就站在西边。
    如果大家站着不动,就是同意不挖了。
    到时候出现什么问题,别怪丁大人和我没有提醒过大家!
    现在给大家半柱香的功夫考虑。”
    说完,丁聚佶朝东边走去,站在了人群之外。
    云淇这时站出来,高声道:“大家听晚辈一言。
    挖堤的确是大事,既然聚佶叔对南堤有怀疑,大家又不愿挖堤,那么南堤以后出了什么问题,大家不要怪聚佶叔就行。”
    丁聚仁一看,是云淇,冷笑道:“云少爷这样说,那南堤出了问题,岂不是老朽的责任吗?”
    丁聚佶不满地对云淇道:“这是我们本村的事,您是外人,还是不掺合为好。”
    云淇虽然在村里才住了几天,但大家对他却是非常熟悉,没有不羡慕他帮助谢仓丰家修房子的,更羡慕他帮丁守珉谋得官职。
    虽然云淇很年轻,但大家都觉得他是一个很有背景的人。
    听了云淇的话,大家都看看丁聚佶,又看看丁聚仁,然后又扭头看看自己周围的人,还是犹豫不决。
    谁都不敢做第二个站出来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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