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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萧此刻的脑海里除了路锦的身影，就只能装下这张抬头看着她的脸。
她神情紧绷，眼里闪过痛苦和挣扎，最终还是听话的伸了出来。
随后她就听到路锦略带沉重的叹息声，眼里更是带着她此刻无法看懂的情绪。
还好，家里也是常备着医药箱，路锦看到季萧伸出的手上那模糊不清的血色中还带着点黑色，她就知道季萧肯定是把铅笔硬生生的掰断了。
而且还不止一次，随即她的眉头紧皱，起身去旁边拿了医药箱。
“阿锦”季萧看着始终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路锦，以为她是生自己的气了，“我不想这样，除了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保持清醒。”
路锦给季萧消毒包扎的时候，抬头看了季萧一眼，她眼的脆弱和自责清晰可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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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路锦没有回答季萧的话，而是认真的给季萧处理伤口，不过季萧就因此开始了胡思乱想，一度陷入了焦灼。
路锦也仿佛是似有所感，等给季萧包扎好后，她抬手摸了摸季萧的脸颊，眼里的柔和与耐心没有变化。
“我知道，季萧我全都知道。”路锦说着握住了季萧的手腕，“没关系，有我陪着你。”
季萧听到路锦的话，眼眶里是肉眼可见的湿润了，一滴眼泪划过脸颊直接流进了嘴角。
“我是一个不正常的人，是一个怪物，他们说的都没错，是我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。”
季萧说出这一大段话的时候仿佛用尽了毕生的气力，声音也带着哽咽。
路锦看着季萧平时这么坚强的一个人，喜怒不形于色的人，如今展现给自己的脆弱，心里只有无力和心疼。
或许季萧也是在介意现在的自己，介意着最近的每一次发病都让人措手不及，甚至她在厌弃自己的病情。
“季萧，你不是怪物，你只是生病了。”路锦起身微弯着腰，捧着季萧的脸颊郑重其事的说了一遍。“你这次做的很好了，虽然难免会受伤，但是你做的很好了。”
“阿锦我”季萧看着路锦眼神里从从头至尾都没有变过的柔意，脑海里的叫嚣声在减轻，而心里已经可以化为实质的空洞感也在被填补。
“季萧，你不用克制自己的冲动，你的性格就是这样，我也心甘情愿的愿意被你画地为牢。”路锦看着季萧眼里渐渐回归的理智，又加了一句。
“你对我的耐心和我对你的耐心从来都是对等的。
哪怕我无法理解你的带着占有的爱意，但是也不妨碍我接受你的一切。
季萧，我们从来就是对等的，不只是你一个人可以心安理得的付出，我也一样。”
路锦说完，亲了亲季萧的嘴角，她在安抚季萧的情绪，也在表达自己的在意。
她知道她的季萧在害怕，在惶恐，在这个时刻格外脆弱，就像一碰就碎的玻璃。
这样的季萧也只有她能触碰到，这也是季萧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展现的过的脆弱。
季萧听着路锦的话，感受着她的触碰，在这一刻她的心安定了下来，小心翼翼的环住了路锦的腰身。
路锦看着季萧埋在自己腰身的头，用手轻抚着，再一次说道：“季萧这里画的都是我的过去，是时候加上你了，我的路上，不该缺席你的身影。”
“我的手”季萧闷闷的出声，想表达自己画不好的意思。
而路锦说道：“我有没有和你说过，我其实也会画画，这次就由我们一起完成。”
画室里的画仿佛活过来了一般，被季萧和路锦情感纽带赋予了生命的意义。
纸张如同老旧的胶卷有序的连接，被回忆洗礼，她们的脑海里此刻正放映着她们的少年时代直到如今的回忆。
所有的人物形象和景象仿佛跃然纸上，她们真的只有彼此，眼里也只容纳得下对方。
而此时此刻，她们将开启一个新的篇章，画笔落下无声，纸张渲染不褪，回忆不散停格。
一直到很久以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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