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这种门牙都上的徒弟,萧少帅头一回遇到。
    全军噤声,有直眼睛的,有斜眼睛的,有舌头伸多长的……看似站队纹丝不乱,其实争着来看这个不怕死,敢打少帅的人!
    他还真敢打!
    众人视线集中的慧娘伏在地上,背上衣服裂开一道大口子,倒没有破,一动也不动。
    萧护穿的有盔甲,慧娘急急从苦役营来,为了不让人起疑心好偷马,并没有穿盔甲。
    也就是说,她刚才用自己的血肉之躯,硬生生撞着萧护的银盔甲。
    痛,无边的痛。
    这是慧娘仅有的想法。
    如闪电击中高山,慧娘就在那山尖上。
    随之她摔落山崖下,碰上山石,落入一片松针林。
    那松针无处不在,遍布她的全身。
    此时的痛苦就是这样!
    人几乎晕过去。
    寂静让慧娘有几丝清醒,她艰难地抬起头,看到前方如山岗后明月的男人,眼神儿深许多,又黑许多,死死摄住自己。
    “少帅,”
    慧娘虚弱地问他,几丝乱发粘在额头上的她面色苍白,看不到一点儿血丝:“可以让我去了吧!”
    最后一句话,是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    萧护没有回话,就站着。
    伍林儿垂下头,少帅在等十三兄弟给他赔礼,少帅好有台阶下。
    他上前一步,还没有说话,萧护凶狠地看向了他。
    伍林儿再次垂下头,后退一步回归队中。
    场中只有西风吹。
    稍有点儿明白的人都心中发虚,伍十三明显是个憨人,未必知道给少帅赔罪。
    他不给少帅赔罪?还想在这里呆?
    有些新兵犯糊涂,等得不耐烦,小声问旁边的人:“怎么回事,怎么没有人说话?”
    慧娘在揉自己门牙,没心情也想不起来什么赔礼赔情。
    门牙对上膝盖骨,膝盖骨固然不好受,门牙也一样的酸。
    揉几下想想萧护没有回话,抬头看对面男人脸色白了青,青了白,板得比冰山还要寒。
    慧娘气急败坏,牙也不揉了,扎着两手,带着又要奔过去的架势,怒目:“想赖帐!”
    有人低头,有人低咳,有人对自己道:“没听见呀没听见。”
    萧护忽然心不在蔫,原本凌厉的眼神散落地上,转身,往他的点将台去,边走边道:“功夫不错,萧西,赏他一件盔甲。”
    “啊!”
    慧娘大叫一声。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