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门主,我给您要了个煮蛋,您先敷一敷罢。
    要不过一会儿,您都没法出去见人了。”
    沈缙房内,蓝鸲拿软巾裹了刚煮出的鸡蛋,递给了沈绥。
    沈绥一脸颓丧地接了过来,敷在了火辣辣的左脸之上。
    沈缙、蓝鸲在旁看着她,想笑又不敢笑,只能憋着,腮帮子一鼓一鼓的,十分辛苦。
    忽陀干脆躲出去了,对他来说,接下来要进行的话题,可能不大方便他这个男人在场。
    “想笑就笑罢,这事儿我真是欲哭无泪。”
    沈绥有气无力道。
    “噗!”
    沈缙真的笑了出来,她虽发不出声音,笑起来的气声还是有的,听在耳朵里,让沈绥更加无地自容。
    【阿姊,你说当时你怎么就想不到那是什么呢?亏你也是每月都有月事的女子,当真是好笑。
    不是我幸灾乐祸,这次你被打,还真的不冤。
    】沈缙道。
    “我当时脑子里一门心思在想张道济要给我俩说亲的事,我在想该怎么和她说这事,就怕她到时候误会我。
    你知道的,她可凶了,我沈伯昭天不怕地不怕,就怕她。
    我一看那血水,我就急了,这一路行来,我就怕她出事。
    路上艰辛,各种预料不到的凶险,之前她马车侧翻,就把我吓得魂不附体了,我是真怕她再出事。
    你说……我哪能想到是……”
    沈绥越说越颓唐。
    沈缙乐得合不拢嘴,伸手抚摸阿姊的头顶,安慰小儿般:
    【莲婢姐姐哪里凶了,这世上再找不到比她更淡然宽厚的女子了,也就只有你有本事惹得她如此羞怒。
    换位思考,我也是感同身受。
    】
    沈绥苦着一张脸,道:“这下完蛋了,你让我还有什么脸去找她?短时间内我估计都无法接近她了。
    万一这段时间里,张道济找她说亲去,情况可不就更糟糕了吗?”
    【唉……阿姊,关键时刻还是得我出马,你离不开你妹妹我啊。
    】说着沈缙骄傲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道,【交给我吧,反正再有不久船就要入秭归港了,你们自去办案,我和蓝鸲则去找莲婢姐姐,我替你说这事,如何?】
    沈绥眼泪汪汪地握住沈缙的手道:
    “琴奴,你就是我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!”
    这一场船上的闹剧,让沈大门主半边脸肿得老高,即便擦了清凉的消肿药膏,又敷了热鸡蛋,一时半会儿掌印也消不下去。
    眼看着秭归港就要到了,沈绥只得故技重施,取了上元那晚用的银面具,戴上遮丑。
    这面具还是沈缙给她带着以防万一的,她本以为根本派不上用场,却没想到居然用在了这样的情况之下,真是让她哭笑不得。
    及至入秭归港,诸人出船舱,当官员们看到她时,均吃了一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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