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,凭着年少冲动的感情,又能走多远呢?
    目光微微一黯,世子便与齐宣宽慰道,“回去好好地想想,你究竟更想要什么?”
    说罢,却只撇下了泪流满面的齐宣,往着前头走了。
    齐宣捂住嘴无声地缩进了一旁的假山里,只觉得心里头疼得要死掉了一样,拼命地忍住了心里的难受,又抹了眼里的眼泪,他却突然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来,低声道,“三哥,你还是不明白。
    如果,功名与她,我都想要呢?”
    他心爱的人,从前只有她对他好,这样人,他死都不会让给别人。
    锦绣匆匆地回了后院,见齐坚正扭着小身子在院子里蹬蹬地跑,急忙过去护住了,含笑道,“六爷怎么不歇着?”
    “母亲呢?”
    齐坚歪着小脑袋问道。
    “太太理事呢。”
    锦绣见一旁的婆子欲言又止的模样,便微微皱眉,见齐坚正心虚地看着自己,心里一动,便含笑问道,“六爷是叫我问,还是要自己说呢?”
    今日齐坚就古里古怪的,锦绣一开始并没有在意,只是如今便觉出了些许古怪。
    “没事儿。”
    齐坚拱到锦绣的怀里,小声道。
    “你说!”
    拍着怀里的小身子,锦绣便指着一旁的婆子说道。
    齐坚扭头,用凶巴巴的眼睛看着那婆子,那婆子一抖,还是低声道,“六爷今儿给老太太请安去了。”
    见锦绣目中一缩,急忙说道,“六爷本是要与太太说,结果老太太派来的姑娘好凶,一口一个孝顺,一口一个规矩,竟是将六爷给拽到了老太太面前似的。”
    锦绣感觉怀里的孩子在发抖,心里叹息了一声,叫那些婆子退了出去,这才将齐坚带回了屋,把他抱在了床铺上,轻声问道,“老太太年纪大了,难免脑子不好,六爷与她计较什么呢?”
    见齐坚嘟着嘴不说话,她便温声道,“她是长辈,便是说了什么,六爷且别往心里去。”
    “她骂母亲。”
    齐坚便小声道。
    “太太又没因为她骂几声便缺了肉。”
    锦绣心里也生气,只是此时却不要添火,只安慰地说道,“再有这事儿,六爷便听着就是,以后,自有老太太不痛快的时候。”
    其实如今,老太太就不痛快极了。
    被二老爷困在了屋里头,平日里往来的人家儿都知道她“病重无法见客”
    ,便只与大太太往来,便是想要似从前那样在外头传些闲话都不行了。
    还有屋里的丫头婆子,知道她如今有些失势,也赶着往大太太处奉承,因此她使唤的动的知心人也不多了,难免心里头气的很,嘴上也不客气起来,整日里骂骂咧咧的。
    大太太也不与她对嘴,只有几回带着想要“拜见长辈”
    的女客来的时候,叫人家在外头稍等,自己挨了几回大骂,英国公府不慈的婆婆与孝顺的,忍辱负重的儿媳妇的形象便越发地闪亮了起来。
    眼瞅着老太太的名声臭了,锦绣便也懒得计较这些不疼不痒的,便与张着眼睛看着自己的齐坚说道,“若是六爷真的对了嘴,老太太一生气伤着了你,岂不是叫太太难过?”
    “我没对嘴。”
    齐坚对着肉嘟嘟的手指小声道。
    见他很是心虚的模样,锦绣便含笑问道,“那六爷做了什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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