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榭之中只余下盛馥一人。
    阳光渐盛,照在池水上耀起了一阵金光,晃得盯着池水发呆的盛馥一阵目眩。
    盛馥转过头,没由来的地便看向齐恪方才所坐之处,空空如也的座椅须臾便将懊恼、委屈、不甘、不平,抛了出来,纷纷扰扰抓挠着盛馥心扉。
    盛馥摸着自己的额头,长吁了一口气,闭上了眼:我是说过再不提那事的。
    为何还是过不去?
    “女郎?!”
    正在思绪中焦灼翻滚地无处可去的盛馥,听见了方娘子正在轻轻唤她。
    “奴还当女郎小憩呢。
    初柳跟绿乔带着哥儿逛去了,奴瞧着空儿,就过来了。”
    见盛馥睁开了眼,眼眸有些微红,方娘子心里一窒,莫不是有事不好?
    “你接着说罢。”
    盛馥撑了撑酸胀的眼睛,使劲儿眨了几下。
    方娘子一看便知确是有事,可女郎的性子一贯怎样,她也是清楚。
    因此权当看不见,接着之前未回完的说了起来。
    按着原来的打算,听狂阁不日便要开学。
    只是如今琴序的两位先生,一个落跑,一个重伤,断是教不了学的。
    因此方娘子必要来跟盛馥讨个示下,是延了期呢,还是照常。
    方才盛馥已是说了延期不妥,现时方娘子回的,正是要如何照常。
    “奴也是想着延期不妥,倒是备下了替换的人选。”
    “那边府上,是寻不出什么人来替了宋颜。
    奴私心上也有些偏帮,就想着等他养好了伤,仍是他教。
    因此就在京中寻了几个可用的。
    “另外教小儿郎的先生,奴也是在京中寻了几位。
    都是师出名门的,辱没不了日后的学生。
    奴多寻了些人选,一来是可以挑着,二来若遇上不赶趟的,也不至于乱了手脚。
    女郎允了,奴便着人立即去请。”
    “好!
    你自去办吧!”
    盛馥仍是以手覆额,仰天靠着,怎么看都是心不在焉。
    “奴遵命。
    只是,这里又生出了一个难处。”
    方娘子等着主子发问是什么难处,等了许久盛馥却一字未吐,只得又说了下去。
    “这京中来回,怕是要费些时日,十天半月怕是少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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